东光
佚名〔两汉〕
东光乎,苍梧何不乎。
苍梧多腐粟,无益诸军粮。
诸军游荡子,早行多悲伤。
译文及注释
译文
天亮了吗?苍梧为什么不亮?苍梧这里潮湿,陈年贮藏的多是已经败坏的粮食,无法作为军粮食用。远征者早起行军,情绪都很悲伤。
注释
东光:东方发亮,即天明。
不:同“否”。苍梧地多潮湿,多雾气,所以天迟迟不亮。
腐粟:陈年积贮已经败坏的五谷粮食。
游荡子:离乡远行的人。
简析
《东光》是一首杂言乐府诗。此诗主要写的是汉朝出征南越的士兵对道路艰险、早起行军的怨愤之情,反映了当时军人的厌战情绪。全诗语调沉重悲凉,具有简朴明晰的口语本色和民歌晓畅而又含蓄的特色,把史书简略的记载,以悲伤的哀唱留下了历史深沉的叹息。
创作背景
汉武帝前期外开疆域,内兴功利,轰轰烈烈地折腾了几十年,搞得“天下虚耗,人复相食”(《汉书·食货志上》)。元鼎五年(前112年)是武帝在位的第三十个年头,正在“武皇开边意未已”的兴头上。不过这次征越倒不是“侵略战争”。据《汉书·武帝纪》,是年“夏四月,南越王相吕嘉反,杀汉使者及其王、王太后”,而且此前“粤(南越)欲与汉用船战逐”,武帝也造作战船,做了准备。南越内部政变,祸及汉使,自是武帝大肆进击的机会。但六年前第三次大击匈奴,损失严重;元鼎三年(前114年)山东又遭灾“方二三千里”。发兵南越的同时还西击侵边的羌人。臣民疲于军役,武帝以关内侯的高爵和重赏,也刺激不了臣子的热情。至于被迫上前线的
后汉书·寇恂列传(节选)
班固〔两汉〕
寇恂字子翼,上谷昌平人也,世为著姓。恂初为郡功曹,太守耿况甚重之。
王莽败,更始立。使使者徇郡国,曰“先降者复爵位”。恂从耿况迎使者于界上,况上印绶,使者纳之,一宿无还意。恂勒兵入见使者,就请之。使者不与,曰:“天王使者,功曹欲胁之邪?”恂曰:“非敢胁使君,窃伤计之不详也。今天下初定,国信未宣,使君建节衔命,以临四方,郡国莫不延颈倾耳,望风归命。今始至上谷而先堕大信,沮向化之心,生离畔之隙,将复何以号令它郡乎?且耿府君在上谷,久为使人所亲,今易之,得贤则造次未安,不紧则只更生乱。为使君计,莫若复之以安百姓。”使者不应,恂左右以使者命召况。况至,恂进取印绶带况。使者不得已,乃承制诏之,况受而归。
荆轲刺秦王·节选
《史记》〔两汉〕
荆轲逐秦王,秦王还柱而走。群臣惊愕,卒起不意,尽失其度。而秦法,群臣侍殿上者,不得持尺兵;诸郎中执兵,皆陈殿下,非有诏不得上。方急时,不及召下兵,以故荆轲逐秦王,而卒惶急无以击轲,而乃以手共搏之。是时,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。秦王方还柱走,卒惶急不知所为。左右乃曰:“王负剑!王负剑!”遂拔以击荆轲,断其左股。荆轲废,乃引其匕首提秦王,不中,中柱。秦王复击轲,被八创。轲自知事不就,倚柱而笑,箕踞以骂曰:“事所以不成者,乃欲以生劫之,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。”左右既前,斩荆轲。秦王目眩良久。